关灯
护眼
字体:

你是什么很听话的孩子吗

首页 书架 加入书签 返回目录

谢醒垂着眼,落在时一攥着他衣角的手上。那只手还在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方才时一带着哭腔求他抱抱的声音还黏在空气里,软得发腻,让他喉间泛起一点近乎嘲弄的笑意。

他布的网总算收了线,这对儿翅膀是真的,被剪得差不多了。

“你是什么听话的孩子吗?!”谢醒扯了扯唇角,声音冷得像冰,“我为什么要抱你?”

时一被这句话浇得浑身一僵,眼里的光灭了大半,眼泪却掉得更凶了,砸在他手背上,烫得很。

她仍不肯松手指,指尖几乎要嵌进他衣料里。

“你不要这样……醒哥,我会的,我会听话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这样对我……”

时一哽咽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你以前对我很好的,不是吗?呜呜呜我求你!再对我好一点吧,我会乖乖听话……”

每句话都像在乞讨,把自己放得低低的,只求他垂怜一眼。

谢醒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指腹碾过她滚烫的泪,湿意沾了满手。

他俯身,视线与她平齐,眼里是化不开的冷,却偏扯出个戏谑的笑。

“这可是你说的。”谢醒加重了指尖的力道,看着她疼得蹙眉,“我并没有逼迫你……对吧?”

时一望着他眼里的冷,心里却奇异地泛起一点酸热的“感动”。

被关在那间不见天日的酒窖里太久了,久到她快记不清正常的情绪该是什么样。

有时候盯着墙上渗的水珠能看一下午,有时候会突然想起爸爸在耳边叫自己的名字。

眼泪没缘由地就涌上来,可到底是难过还是想家,时一自己也说不清。

那种堵在胸口的闷,没有名字,没有一个名词可以给予解释。

只有谢醒偶尔来开门时,那点昏黄的光落在身上,才能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所以此刻谢醒这句“没逼你”,竟成了“给了她选择。”

时一慌忙点头,泪水糊了满脸。

“嗯!是我自己说的……呜醒哥,我会做到的!”

时一知道,除了攥紧他,她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之后的日子,谢醒果然没再把她送回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

时一被抱回了半山别墅里那间朝南的房间,窗明几净,阳光能落满半张床。

不过——只是换了种“关法”

脚腕上多了圈冰凉的铁链,一端牢牢锁在床柱上,四米来长的链子,刚好够她从床走到卫生间,再无其他多余的去处。

谢醒待她似乎“好了”些。

每天早晚都会来,带来的食盒里总装着她以前爱吃的东西:巧克力可颂、红豆双皮奶,甚至有次带了城南那家难买的霜糕。

谢醒从不给时一手机,也不许她碰任何能联系外界的东西。

房间里只有几本翻得起了毛边的旧书,供她打发时间。

时一也学得很乖。再没提过“出去”两个字,也没闹过脾气。

谢醒在的时候,她总是安安静静的,要么坐在床边翻书,要么乖乖听他说话。

谢醒问一句,她答一句,声音温软,眼神顺从,乖得像个提线木偶,挑不出半分错处。

可只有时一自己知道,那圈铁链勒得多紧。

皮肤早就被磨得发红,稍一走动,冰凉的铁就蹭着皮肉,钝钝地疼,夜里睡觉翻身,铁链“咔啦”一响,总能把她惊醒。

时一不敢说疼,甚至在谢醒低头看她脚腕时,会下意识把脚往回缩,扯出一个浅淡的笑。

谢醒不在的时间,是最难熬的。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那些被她刻意压下去的念头,会像野草一样疯长。

时一想念父亲,想他是不是还在到处找自己,是否急得整夜难眠。

那场没有上台就被扼杀的钢琴比赛,也不知道最后是谁拿了奖。

学校琴房里的那架白色钢琴,夏应京靠在琴边笑,说“时一你弹错了,要这样啊。”

这些念头像针,密密麻麻扎在心上,疼得她喘不过气。

时一蜷缩在床上,把自己抱得紧紧的,脸埋进枕头里,不敢哭出声。

窗外的天一天比一天凉,房间里恒温的暖气给的很足,可她还是觉得冷,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的冷。

这天时一坐在床上看向窗边,数着远处山坡上落了多少叶子,枫叶红了大半,风一吹,簌簌往下掉,该是深秋了。

她被关在这里,竟已有了这么久……

“咔哒”一声,门锁转了。

时一猛地回神,迅速坐直身体,指尖拢了拢衣角,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

谢醒推门进来,身上穿了件深灰色的羊绒外衣,领口沾着点外面的寒气。

谢醒手里还拎着个小袋子,走到床边时,从袋子里拿出个东西,塞到她怀里。

是只小熊玩偶,巴掌大小,绒毛软乎乎的,圆眼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